第10章 他是門主

這話乍一聽來,像在提醒淩春風要謹慎,可稍微細品,就能品出其中有對淩春風這個年輕大夫的輕視。但淩春風懶得與他們計較,她確信自己的診斷無誤;而且這也並非是她第一次遇見身中此毒的人了。

九歲那年,父親淩東覺就曾經為一個同樣身中此毒之人解毒,而她就在一旁觀察學習,雖未親自動手,可父親淩東覺從始至終的悉心講授,足以讓她能夠獨自應對此毒了。

“病患所中之毒,乃江湖中的`子午拘魂散`,現在為病患開方抓藥,至明日掌燈時分,他便可恢複八成的神誌。”淩春風泰然自若地朗聲說道。

“什麼`子午拘魂散`?從未聽過啊。”,“是啊,我也冇聽說過。”,“我覺得不像是中毒啊。”…

一群大夫又在七嘴八舌地說開了,淩春風也懶得理會他們,趕緊開方子吧。

提筆剛寫了幾個字,耳邊又響起了剛剛那名大夫的聲音:“且忙!既然我等均是為該病患而來,你的診斷和方子還未獲得眾人認可,我等就不能讓病患吃你的藥。”

“為何?”淩春風麵露不快,沉聲說道。

“因為你若診斷有誤,便會連累我等。”那名大夫振振有詞地說道。

“諸位儘可放心,任何後果我都一力承擔!”淩春風口氣堅定地說道。

“你承擔得起嗎?”

還是剛纔那名大夫在說,隻是他的語氣已經變成了咄咄逼人的嗬斥。

聽他如此說話,淩春風也來了氣,她放下筆站起身,眯著眼,凝視著說話之人緩緩開口,“你也算杏林前輩,可為了得到我的方子,就不顧病患死活的阻攔於我。此等做派也真是上不得檯麵!”

淩春風很直白地一語點破重點,這讓剛纔那個大夫氣結得身體發抖,正欲上前有所動作,忽然,不知從哪兒閃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淩春風麵前,麵向眾大夫說道:“多謝諸位的出診,在下將奉上雙倍診金並恭送各位回府。”說完,便向一旁的侍從做了個送客的手勢。侍從會意點頭,忙將眾人引出屋外。

當男子轉過身時,淩春風看到的是一個古銅膚色的中年男子,蓄著短髯、目光炯炯,一張完全陌生的臉,從未見過,更不認識。

可淩春風剛纔站在他身後時,分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,就是不久之前,還令她迷醉其間的陸錦川身上的味道。不同的兩個人,怎會有完全一樣的氣味呢?難道是他們二人,在同一間屋子待著,被屋裡的香薰熏成了同一個味兒?

淩春風甚是疑惑地,又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男子,試探著問:“你是陸錦川?”

聞聽此言,男子不由皺了皺眉,頓了片刻後纔開口說道:“是我。”此時,他說話的聲音已由剛纔的略帶沙啞,變回了很有磁性的熟悉的聲音。

“嘖嘖嘖,真是厲害啊!若不是聞到你身上的味道,我根本就認不出你。這就是易容術嗎?”淩春風一邊甚是驚訝地說著話,一邊圍著陸錦川轉圈,以便能上下左右全方位地再次好好打量他。

“聞到我身上的味道?我身上有什麼味道?”陸錦川挑眉發問的同時,還抬起兩隻手臂左左右右地聞了兩遍。

淩春風看他的樣子,不禁暗自好笑:他莫不是以為自己有狐臭吧?

“好了好了,彆聞了。告訴你便是,你身上有一股奶茶味。”淩春風笑著說道,說完也不顧陸錦川聽了是何反應,便又重新回到桌旁坐下,開始寫藥方。藥方在腦海中是現成的,片刻之後便寫好了,將它遞給陸錦川的同時,淩春風自信地重複了先前說過的話,“按此方抓藥,今日服藥兩次,明日服藥三次,至明日掌燈時分,患者便可恢複大部分的神誌,能夠與人正常交談。”

陸錦川看她說得十分篤定,疑慮消減大半,但仍舊是表情略顯複雜地看著她,淩春風明白那樣的表情意味著怎樣的想法。

“不用擔心,相信我!明日他定能開口說話。”淩春風迎著陸錦川的目光,肯定地說道。

陸錦川點點頭,接著便喚人進來,將藥方交給他後,又對其做了一番安排;而那人則是一直畢恭畢敬地聽著陸錦川說話,並用心記下。待安排完畢,他才恭敬地道了一聲,“是,門主!”然後退出門外。

淩春風注意到,此時陸錦川說話的聲音,又變成了先前那個略帶沙啞的中年男人的聲音。看來,陸錦川在此處有兩個身份:一個是本來的自己,一個是門主。那這個門主究竟是什麼門的門主呢?是一個江湖幫派嗎?陸錦川為什麼要以另一張麵孔坐上門主之位?…

陸錦川看著她沉浸在凝思中,兩條秀眉都快擰在一起的樣子,覺得有些可愛好玩,不禁輕笑一聲,說:“看來,淩姑娘心中似乎有許多疑惑,不妨說出來,我可以酌情解答一二。”

聞聽此言,淩春風緊蹙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,沉吟片刻後說:“在這個地方,我就不能稱你為陸公子了,對否?”

“在下厲靜門門主修山。”陸錦川說道。

“修山門主。”淩春風輕聲重複了這個陌生的名字後,繼續問道:“門主為何選擇這張麵孔?門主還有其它麵孔嗎?門主的這個門是江湖幫派嗎?門主可否教我易容術?門主…”

淩春風連珠炮似的連續發問,陸錦川不得不打斷她的話,“易容術,本門主可以教授於你;其他問題,以後再回答。”

聽了陸錦川的話,淩春風有點小小的失望,未能立即得到想要的答案,心情終究不會太好,但一想到他本來那張英俊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臉,淩春風心中盪漾的少女春心,又將那一絲不快祛除得一乾二淨。

“好吧,那就以後再說。”她揚起嘴角,笑著對陸錦川說道。

陸錦川頷首,“好,以後定會解開你的疑惑;今日還有事,需請淩姑娘施以援手。”

“哦,什麼事?請儘管開口。”“淩姑孃的廚藝能得到小妹的稱讚,想來定是十分了得,請淩姑娘為一要緊之人做幾道美食。”

春風得意,抱得王爺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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